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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夜里散步的习惯吗?
有没有一些时候,走着走着,感觉到气氛很不对劲儿。有些方似曾相识,但总感觉有点儿陌生,那些来来往往的人,和自己一点儿关系也没有,自己的就像是一个无关的幽灵。
过一会儿,这种感觉又消失了。
说出来你别怕,也许,你到阴间转了一圈回来了。
我是个保安,下班路上看到一张特别的启事。这启事好像是我贴出来的,而我却毫不知情。从这件事开始,我好像卷入了一些事情。雨天夜班,一个漂亮的女孩子要我打伞送送她。第二天相约逛街时,不知不觉就误入了鬼市,这事儿说来话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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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因为两次做梦弄丢了两份工作。
我是个保安,今年流年不利,已经连着换了三个地方。
前两份工作也是保安,不过都没做多长时间。我是今年年初跨进保安这个行当的。一开始在一个商务大厦做保安,每天看白领丽人在大厦里进进出出,除了帮着我们物业的几个老总看着车位,挺轻松的也没什么事儿。本来自我感觉还不错,就这样轻轻松松地混呗,反正就在这两年,不知道哪一天我就得被那个传说嗝屁了。没想到一个马屁拍在了驴蹄子上毁了我混好日子的春秋大梦,此处不留爷了。
那是我在这栋大厦上班两个月后,有一回凌晨四点多钟老总在附近应酬完回来,到停车棚里取车回家。我赶紧摞开手机,从大厦的大堂里出来,拿开路障,在他发动车子就要离开时讨好地提醒道:“李总,开车小心些,我刚刚做了个梦,不大好,梦见你和别人撞车了。”
车子猛然一停,就着大堂的灯光,我看见李总愣了一下,脸色一沉,面无表情地摇上车窗,招呼也没打就开车走人了。我第一感觉就是,这老头是不是夜里打牌输大发了,要不就是被夜场小妞轻视了?平常都是笑呵呵地朝咱道声谢谢啊。得,这关我毛事儿。不谢就不谢吧,谢谢要管用还要工资干嘛。回到大堂老神自在地打开手机看猛男大战女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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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下了班,队长通知我叫我十点钟到办公室结工资,说是老总的意思。结工资时队长也在,拿了钱我俩一块儿从办公室出来,我不甘心地讥笑广东老总真迷信,好心好意提醒他一下还把我给干掉了。
队长摇着头皮笑肉不笑:“你上夜班睡觉还自己举报给老总,谁也给你兜不住。”
我正要说我没睡,忽然想明白了,不睡觉怎么会做梦。你玛太大意了,怎么就忘了这年头好人做不得啊。
好在这年头找个工作不是什么难事儿。我自己租房子住,又没存下几个钱,所以不能闲着,一闲着连房租都成问题。回住处睡了一觉,下午就出去找工作。我站在一家电子厂门前看招聘启事的时候手机响了。一看是队长打来的。
一接通电话,队长就问我,你做梦李总撞的是什么样的车。我说是红色的,其它的就不清楚,做个梦哪能记得那么清楚。队长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应该是捂着话孔在和什么人说话。然后他对我说没事了,你明天继续上班吧。
我心里一惊,问队长我是不是说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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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长嗯了一声,然后说靠,你这次做梦这么准!
我的心沉了下去,喃喃自语,来了,还是要来了。
队长莫名其妙地问我什么来了。我连说两遍没什么挂断了电话。我宽慰自己,也许只是一个巧合。心里默念了十遍后我就相信了这真是一个巧合。只要一刻不死,就还得想办法好好活着。我再不上进,也不想白天穿着破烂衣服沿街乞讨夜里就睡在天桥下不是?
好马不吃回头草,何况我面前就有草还回个屁的头。面试很顺利,我第二天就成了那家电子厂的保安。
在这家电子厂做了四个月,有天夜里我又做了个梦。梦见厂里办公室的玻璃门让人砸了,进去了三个人。我上的是中班,到夜里十二点下班也没发生什么事情。接班时我对夜班的马二嘎说:“你多留意三楼办公室,我昨夜梦见玻璃门被人砸了。”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俗话说三年不说梦,鬼神不敢动。这是我今年第二次不自觉地对别人说起我的梦。这个梦如果再准了,那就不是巧合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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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对于马二嘎,我不告诉他自己心里都过意不去。我俩关系不是一般地好。我习惯叫他嘎子,他叫我哥。嘎子没注意到我的神情,嘿嘿笑着接过我的话说:“好的好的,我夜里辛苦一下,再做个梦把玻璃门修好吧。”
反正都说了,不在乎多说一点儿。我伸出三个手指头,说三个人,你自己也注意安全,记得有事到车间里叫几个工人一起。
嘎子笑笑,又正经其事的点点头。
我很怕我的梦再次应验。那样我就没法欺骗我自己。偏偏怕什么就来什么。中班下午四点才上班,第二天早上,我还在睡着,就被叫到了厂里。办公室的玻璃门真被砸了。嘎子已经很小心了,半个小时上楼去看一次,就在他两次上楼的中间,门被砸开了。
因为嘎子上楼及时,所以那三个小偷砸开了门也没来得及偷什么东西。厂里报了警,嘎子很二地把我做梦的事儿也对警察说了。根据警察现场堪察,盗贼正好是三个人。从厂外搭梯子翻上二楼阳台,然后翻进楼梯里上的三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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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可不相信我做梦做那么准。少不得把我一番折腾。可事实上真不关我的事儿,他们也不能拿我怎么样。还好他们查我上一份工作的地方时找我们原来的队长了解了一下情况,队长提供了我梦见李总撞车的事儿,最大程度上洗脱了我的嫌疑。警察把这事儿归结为第六感。
我却觉得这不单单是第六感,是我的大限就要到了。
我是属龙的。今年26岁。在我们那旮旯,属龙的人都不长寿,几辈人子了,寿命最长几个人也就是活到26岁。我很幸运地到达了这个上限。也闻到了就要与世长辞的味道。因为我的从小光屁股玩的伙伴,在失踪前都做过特别灵验的梦,在我们那儿就是要被真龙带走的节奏。
也许看起来非常不可思议,但一切又那么顺理成章。
我们村子三里路外有个地方叫九龙口。九龙口附近的村子,每年都有属龙的人失踪,完全没有音信。所以也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失踪的人就一定和九龙口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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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据传说,是被真龙带走了。这说法听起来有些荒唐。但除却这个,这么蹊跷的事儿连一个荒唐的说法都没有。
先不说这个。
本来像我这种混吃等死的人,是没有闲心整理记录这些琐事的。可是从我见到那一纸离奇的启事起,我的生活完全变成了另一种样子。并且我一步步走进了关于九龙口的秘密。
那个电子厂的办公室玻璃门被砸后,因为说不清道不明的原因,厂里多发了我一个月工资,叫我另谋高就。你大爷的还是怀疑老子人品有问题。
于是我高就到了现在这个地方,看护拆迁工地。说高就一点儿也没夸张,只要做满一个月,月工资五千。别的地方大多可是才三千啊亲们。阿米豆腐,老子也咸鱼翻身了!
到这个工地上班的第七天早班下班的路上,我发现了那张改变我命运的离奇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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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点多钟,七月的天,特别热,光线也特别强,大马路上成串的小车,像一个一个移动的镜子,晃得人心慌慌的。我浑浑噩噩地走在人行道的树荫下,感觉一切都是虚幻一样。
突然有一张贴在电线杆上的启事,晃了一下我的眼睛。我心里莫名地一动,走过去几步后又退了回来。一张纸上面印着一张小照片,贴在治疗XIGN病的广下面。乍一看以为是普通的寻人启事。仔细一看标题赫然是:寻找高人看-相-算-命-启事。
像这样标题的启事,我还是第一次见。
内容很简单:
本人曾小飞
民族,汉
男,26岁
面相如左上照片,急寻一位看-相-算-命-高人,高人请致电XXXXXXXXXXX,定重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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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扫过左上角的照片,我心里一万头草-泥-马轰然踏过。看那照片,和我长得一模一样。这还不算,关键是我的名字就叫曾小飞。如果单看到曾小飞,我还以为这碰巧是个同名同姓的,但配上这照片,我绝对可以确定这启事上的曾小飞就是我了。谁这么无聊,把我的面-相贴出来请高-人-算-命,还重谢,我重谢你大-爷。
对了,电话,那下面不是有电话号码吗?那号码不会是我的吧。我仔细对比了一下电话号码,还真不是我的。
我气愤地拿出手机,照着启事上面的电话号码拨过去。你妈-蛋的太气人了,把我的照片贴出来不说,还贴在治疗阳-萎早-泄天-花--毒-淋-病的小广-告下面。
我一手拿手机搁在耳边听着,另一手就把这张找高人算-命的启事给撕了下来。电话接通了,那头没有声音,我很粗声地喂了一声。那头一个弱弱地声音道:“喂,你找谁?”
我很不客气地说我找曾小飞,你是曾小飞吗?你不是要找个看-相-算-命的高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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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沉默了一下,声音仍然很轻:“你好,我就是曾小飞,照片看过了吗,你先说说看。”
我愣了一下,我说什么,我又不是相面高人。我的目的是找到那个恶作剧的人,看看他到底出于什么目的。我不相信,有人会无聊到这种程度。但听对方的声音,好像很认真的样子。因为启事上的定重谢三个字,肯定打电话过去的棍子也不少,我若说不出个三四五六来,电话那头的人也不会和我见面。
我在地上转着圈儿思考这工夫,电话那头的声音很轻地说:“你说不出来,我挂了啊。”
“你等等”我看着电线杆上没撕利索还残留着的纸,犹豫着说出了三个字,“九龙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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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出九龙口这三个字。对方沉默了十来秒。我差点以为自己没蒙对,那头已经挂了电话。我正要查看一下手机是不是还在通话状态的时候,那头说话了,那个很轻的声音说道,我们见个面吧。
见个面,必须见个面了。如果情况属实,我都怀疑那是另一个我。同样的姓名,同样的面貌,甚致同样的忌讳。
九龙口对于我这样的人来说,确实是一个忌讳。因为九龙口那个真龙带走属龙的人的传说。我们那旮旯属龙的人本来就少。但是孩子一旦出生,也不会有哪一家因为个传说把孩子掐死。
我们为了远离那传说,早早就离开了家,除了家里父母,也不和旁人联系。但有些宿命是逃不掉的。我的一个伙伴,和我一样十四五岁就远走他乡。做了两个特别灵验的梦后,第三个梦就梦见自己回家了。我们这些人,从离开家就没回去过,不可能不想家,而且比一般人想家更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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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他一梦醒来,真的就到了自家门口。他自己先吓了一跳。意识到反正是回来了,爱咋咋地吧。拍门声惊动了家里人,亲人相见几乎不敢相认。因为长大后,家里人见的最多的也只是他的照片。他的父母连家门都没敢让他进,叫他连夜外出。
一家人送他到九龙口,遇见了鬼打墙。几个人都走散了。云里雾里,信谁也见不到谁。到天亮其他人都在,单单我那个小伙伴不见了。
所以逃是逃不掉的。可是我们明知逃不过去,还是义无反顾地逃往他乡。
嗨嗨,又想远了。
我生怕电话那头的人反悔,赶紧地问了对方的地址,对方叫我坐地铁,到一个叫龙宝的地铁站下车,从靠山的那个出口出来,他安排人接我。
我问他靠山的出口是什么出口,你得说个ABCD啊。可是他把电话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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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奈地收起手机,看见周围几个人异样的眼神,郁闷的要死。瞥了一眼电线杆上的包治百病的广告,瞬间换上一幅我又没病我怕啥的英雄气概,抬头挺胸地落荒而逃。
回到住处洗了个澡,换上汉衫短裤,穿上运动鞋然后又犹豫了几十分钟要不要报警才奔地铁站去了。我心里很矛盾,既想一步飞过去见到那个人,问问清楚他为什么打着我的名义招摇撞骗。还重金请人高人相面,真重金你用自己真实身份张贴启事啊。我又有点儿怕见到那个和我一样叫曾小飞的人,因为什么我也说不清楚。
一路忐忑不安地到了龙宝地铁站,刷卡出来才发现有个D出口通往靠山村。我心里想着,那人说的靠山应该就是指靠山村了。
沿电梯上行,从D出口出来,看看手机上的时间将近晚上七点。我站在出口那儿东张西望,愣是没有人来同我搭话。我对这一带又不熟悉,拿出手机又拨了那个手机号码,没人接听。再打,仍旧没人接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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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忽然想到,这会不会是一个阴谋。我一个人来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可现在叫我回去,我又有些不甘心。我沿着地铁站出口的路往前走,没多远就是一个朝山上去的水泥路。往上走没多远,有一条不明显的小土路通往另一边的小山包上,可能是打野鸡的人踩出来的。水泥路拐个弯,再往上去一些,就是一个楼房挤挤,热闹非凡的城中村。
这个村就是靠山村。
天已经黑了下来,这里灯火通明,路边小摊一个挨着一个,吃的用的穿的玩的五花八门。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光膀子的戴眼睛的染黄头发打领带的杂七杂八。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烟熏火燎的烧烤味儿。
在这鱼龙混杂的地方,我像一只耗子,内心充满警惕东张西望地走在人流中。忽然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刷地扭过头去,同时身子退开那人一步。我心里关实太紧张了。
一个瓜子脸小眼睛单眼皮儿还有点儿肿眼泡的三十多岁的男人带着油滑的笑容望着我。我再仔细打量一回,还是不认识他。我心里突突了一下,这人是那个假曾小飞安排来接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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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这个狡猾的家伙看出了我的疑问,悄声说:“没错,我就是来接你的。”
我看他中等身高,细较起来,比我还矮那么一点点。论吨位除了肚子比我大些也不比我压秤。就尽量淡然装作高深莫测地说:“走吧,我去会会那个人。”
这厮听的一愣。我猛然醒悟自己不是来找茬的,是以算-命高人的身份来的。忙改口说就是见见,见到本人才好判断出吉-凶-祸-福。
这厮也灿烂地一笑,脸上现出很深的抬头纹,这笑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总让人有种要被坑了感觉。他把手搭在我肩膀上,晃着脑袋说:“吃饭去,吃饭去,我为了等你连饭都没有吃。”
你妈-蛋的,我心说你不等我现在也刚到吃晚饭的时候。他把我领进一家川菜馆,点了两荤两素四个小菜,要了一扎生啤。我尝了一口辣子鸡块儿,辣得我直吸溜嘴。向服务员要了一个碟子,倒上啤酒,把辣子鸡块儿在啤酒里涮掉辣椒再吃。
我对面这货也要了一个碟子,叫服务员拿了辣椒过来,倒一些在碟子里,他把辣子鸡块儿再蘸着辣椒来吃。我俩各吃各的,都没怎么说话。在见到那个假曾小飞前,我怕露了馅儿,被他看破我根本不懂相-面-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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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了我喊老板埋单,一摸兜里却忘了带钱,洗过澡换的衣服,一分钱也没有带。
对面这货很爽快很开心地付了钱,一拍我肩膀说道:“走吧,我也是收钱办事,只负责把你带到他那儿。对了,我叫吴有才,山不转水转,说不定咱们以后还能见着。”
我没敢告诉他我叫曾小飞。我一见到吴有才,因为我急着见到那个假的曾小飞,总是不自觉的以为好像我求着他办事似的。现在醒悟过来,应该是对方求着我才对,是他们张贴启事寻找高人相面看命的。
这个吴有才,一点儿也没有求我办事的意思。他说他是收钱办事的,鬼才信,谁家接个重要的人还花钱找人代劳。我隐隐觉得这里面不大对劲儿。
出了川菜馆,我们沿路朝下方走去。到了那个有上山小路的地方,尿意上涌,我们朝坡上树丛里走几步避开大路上的人撒尿。撒完尿我问吴有才往哪走?
吴有才停着不走。朝山上扬了扬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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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山上树丛里?”我不解地问。
吴有才眨巴着小眼睛,带着玩味儿的坏笑看着我。
我突然觉得,这一切可能是一个阴谋,根本没有一个长的和我一样的假曾小飞需要相-面-算-命。他们把我骗到山里,不可能图财,我没财,妈-蛋的不是图色吧,我不由得菊-花一紧。
我来不及想明白其中的原由,后脑勺上就挨了一击。我感觉眼前本来就斑驳的路灯光一下子全黑了。
我醒过来的时候,正躺在一张木板上。我转过头,发现床边有一张破桌子,破桌子上点着一支蜡烛。隔着桌子对面也是一张木板搭在几摞砖头上的床,那木板上也有个人正和我对视着。
我想当然以为,床边是一面镜子。里面的我脸色好苍白,白的吓人。我忽略了两张床之间的桌子只有一个。我摸摸后脑勺,想看看我是不是失血过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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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就惊呆了,因为我对面床上的人,还是那样打量着我,没有伸手去摸他的后脑勺。
我看看门口,这屋子没有装门,门外就是一丛杂草,再往外就是一团黑暗。这里没有人声,只有虫鸣。这屋子就是石棉瓦和木板棍子支撑起来的,屋里就我们两个人。对面那个我,见我注意到他,眼神里一下子有了狠意。那是一种让人感到绝望的狠。
我一下子坐起来,惊恐地用异样的声音吼叫着问:“你是谁?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曾小飞”,对面的那个我轻轻地说。
这声音我听出来了,就是和我通过电话的那个人。
“你家哪儿?”我压抑着恐慌想进一步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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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凤镇岗下坡村。”对面的那个人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他只说了镇和村。我几乎要疯了,从床上狂跳起来,指着我自己朝他狂喊:“那我是谁?你说我是谁?”
对面床上那个脸色苍白的人招手示意我靠近过去,咬牙切齿地对我耳语说:“你是个该死的人!”
我一把推开他,他在那张破木板床上往里一滚撞到墙上又弹回来一些,木板墙轻微地震了震。我感觉他好轻啊,不像一个正常的人,我是说,正常的活人。
这不是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根本就是另一个我。姓名,长相,忌讳,出生地,全都一模一样。
我脑子短路了,一把掀起他睡的那张木板,把他掀翻在地。支着床板的砖头哗啦啦倒了下去。我把我睡的床板也揭起来砸了过去。我用力过猛,床板砸到墙上,我还在抓着床板发力,我感到墙面剧烈晃动一下。然后房顶也砸了下来。
我掀翻第一张床板的时候,曾听见一个声音喝道,住手!
接着有脚步声从房子后头响起。但随即房子就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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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简易的木板棍子石棉瓦的房子,并没有砸得我缺胳膊断腿。但鼻青脸肿是肯定少不了的。想到一起埋在底下的还有诡异要命的另一个我,我慌乱地手脚乱动,只想赶紧爬出来先离开这个鬼地方。
我一从废墟里爬起来就傻了眼,唯一燃着的一支蜡烛也被砸灭了,四周一片黑暗,而且到处是树和草丛。我仔细听了一下动静。下面有汽车的轰鸣声传来。那是汽车爬坡时给油的吼叫,离这儿不远。
假曾小飞也没有动静。喊住手的那个人,也不知道躲哪里去了。这山上只有我一个人。
我掏出手机照明,辨别出一条几乎不可见的小路,沿着小路下山。一路上心里通通地跳,不住地回头看,生怕有人背后偷袭要了我的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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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很快就到了我和吴有才先前撒尿的地方。通往靠山村的路上此时人还不少,一见到这么多人我感到心里踏实多了。
我得报警了,这绝对特玛的是个阴谋!
吴有才一定见过我,也一定知道我不是来给假曾小飞算-命的。我原来以为,只要吴有才拿着启事上留下号码的那个手机调成震动,候在龙宝站D出口,我一拨电话他不用接听多扫两眼出站口打电话的人就能确认出我来。所以他认出我并不奇怪。至于他为什么直到靠山村里才招呼我这并不重要。
我当时只急着想让吴有才带我见假曾小飞,却忽略了一点。吴有才既然受假曾小飞之托接我,那他一定见过假的曾小飞,他见到我时并没有吃惊,这说明他早知道我和假的曾小飞长的一模一样。
这一切都是有人设计好的。不可能是一个巧合或者一个恶作剧。
我掏出手机拨打了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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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说了一句什么我没听清楚,着急地自说自话。我说我见到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人,姓名住址长相身高统统一样。
电话那头没有声音,我喂了一声,问道,你在听着吗?
那头哦了一声,反问我喝高了没。
我急的提高声音道,我没喝酒,有人要害我,你们赶紧过来!
接警员啊了一声,然后问我记不记得我家地址,知不知道我家人电话是多少。
我愣了,这是把我当成精神病了。不过这个接警员还好,她让我报出我现在所在的具体地址,说一会儿会有人赶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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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等了半个小时,并没有人过来。已经夜里十点钟了,趁着还能乘最后一班地铁赶回去,我赶紧去地铁站乘车。地铁站里光线够亮,从进站到上车,不少人朝我行注目礼,回头率空前高涨。我脸上一定被山上那破棚子砸得惨不忍睹。
夜里十一点半,我从灵芝站下车,离我住处还有一里多路。一边就是公园,树木郁郁葱葱。我在树木的阴影里匆匆往住处赶。一不留神和一个从一旁走过来的老头儿撞在了一起。
我一看对方年纪比较大,连忙说对不起对不起。老头还没说话,就听见有人接过我的话茬阴阳怪气地说:“对不起就完了,对不起要管用还要警察做什么。”
接着从老头出来的方向闪出四五个年轻人来,这些人二十岁出头的样子,看起来刚刚喝过酒,在他们后边,还跟了两个年龄和他们差不多大小的女孩子。这两个女孩子还都吸着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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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个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老头儿牵着个哈叭狗,和这帮人混在一块儿,明显这是要碰瓷。真不知道是坏人变老了,还是老人也学坏了。
今天可真是够倒霉的。躲是躲不过去了,我大马金刀地往那一站,很随意地说:“老先生你没事吧?有事咱去医院。”
老头儿看了一眼那几个年轻人,忙说道:“没事没事儿,你赶紧走吧。”
我说谢谢,就要与那老头儿各走各的。那几个年轻人中,最前面一个染着五颜六色的杂毛一伸手叫道:“慢慢慢,大哥,撞了人就想跑路吗?”
我盯着他,说:“人家当事人都说没事了,这事儿和你有关系吗?”
杂毛用手指头在我胸前点着,阴阳怪气地说:“你撞了我家老爷子,你说和我有没有关系?老爷子说没事儿,那是现在没感觉到,谁也不能保证以后没事儿,识相点儿,拿五百块钱来补尝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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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儿本来要走的,一见杂毛拦住了我,便站在那儿冷眼旁观,这会儿摆着手插嘴说道:“我认识你们几个吗?我的事儿也不需要你管,散了散了。”
我一听老头儿这么说才明白,敢情他们不是一伙的,老头儿是个大大的良民。你妈蛋的,我嘴里骂了一声,一拳狠狠地打在杂毛的脸上,接着朝后跃开,转身就往回跑。
老毛说过,打的过就打,打不过就逃,我就不信这几个狗日的能追的上我。我用上了吃奶的劲儿奔跑,跑了一阵却没听见身后有动静。回头看看并没有人追过来。
咦,什么情况?
我又沿着树木的里面折身回去。看见杂毛正用脚踹那个溜狗的老头儿。一边踹一边骂老头儿刚才屁话怎么那么多,不说话能死还是怎么地。老头的小哈叭狗在一边叫的挺欢。原来这几个家伙刚喝了酒,反应没那么快,知道追不上我干脆也不追,把吃了亏的账算在了老头儿身上。
我连忙拿出手机拨打了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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